叶法善奉神旨下山助皇帝(绘图:Winnie Wang/看中国)
据《太平广记》记载:唐代人叶法善,字道元,家住在处州松阳县。祖上四代修道,都以“阴功密行”和“劾召之术”,来救助世上的好人。母亲刘氏,因一次白天睡觉时,梦见一颗流星飞入嘴里,吞入肚中后,便怀了孕。过了十五个月,才把他生出。
叶法善七岁时,不慎溺于江中,踪迹全无。三年后,突然回家,父母问他其中缘故。叶法善说:“我落水后,有一位青童仙人,引我到一处地方,喝了一些云浆,十分甘美,所以和他呆了一些时候。后来,青童仙人,带我去朝见太上老君。太上老君见了我后,含笑点头,把我留下,玩了几天。”
叶法善二十岁时,身长九尺,额上隐约长有两个“十”字。他性情淳厚、坦白,不食荤辛,常常独居幽室,有时游林泽,或访云泉。他从太上老君仙府回来后,已掌握了请使天神的法术。后来,他入居卯酉山,住的屋门靠近高山,有块巨石挡路,进出时要绕一个大圈子躲着巨石走,很不方便,叶法善便画符一道,投向巨石,顷刻间,巨石飞离,路即平坦。众人都很惊异。
叶法善曾游苍括白马山,在一间石室中,遇见三位神人,他们都穿着锦衣,头戴宝冠。三位神人对叶法善说:“我们奉太上老君之命,现在把密旨告你:你本是太极紫微左仙卿,因为当年校录天书不勤,把你罚下人间。你应该赶快立功济人,辅佐国家,功德圆满以后,就会恢复原职,重返天界。今将‘正一三五之法’,传授给你,望你勤行助善,努力去做。”说完,三位神人乘云而去。从此,叶法善诛杀精怪,扫灭凶妖,凡他所到之处,以救助世人为宗旨。
叶法善的叔祖叶靖能,颇有神术,唐高宗时,入翰林院,做国子祭酒。武则天监国时,被贬到南方,后来去世。当初,唐高宗闻叶法善之名,征召他到京城。要拜他为上卿,叶法善坚辞不就,只求为道士。于是叶法善便以道士身份,自由出入禁内。
当时,建在中岳的祀坛,初建成,高宗要亲往举行告成典礼,不料随从的群臣,有许多人突然患病。叶法善便为他们治病,只用符水一喷,病全好了。洛阳、长安二京的文武官员及男女百姓,一千多人,纷纷送钱,求受道篆,拜叶法善为师。叶法善把所得金银财物,全部用来修建道观,救济孤贫,毫不吝啬。
过了些时日,叶法善辞别唐高宗,回到处州松阳县。途经之地,以法术救人无数。有人使蜀川张尉的妻子,死后复生,与张尉复为夫妇。叶法善认出张妻是个妖孽,对张尉说:“你患了尸媚之病,如不速除,就会死去。”说完用符投向张妻,张妻立刻化为一团黑烟,散去。宰相姚崇,有个女儿已死,姚崇深为怀念。叶法善投符,使此女起死回生。钱塘江中,常有大蛤蜊精,作祟,倾覆舟船,祸害人命,给行人旅客,造成灾难。叶法善投符江中,请使神人,杀了大蛤蜊精,为民除害灭凶,功德远扬。
叶法善游历天下,四海为家,名山洞天,都去造访。叶法善当年十五岁时,曾中毒将死,突然看见青童仙人出现,对他说:“天台山的苗君,会飞印相救。”叶法善终于苏醒得救。后来他在青城山拜赵元阳为师,学得遁甲;在嵩阳遇韦善俊,韦善俊传他八史;往东入蒙山,又得神人传授秘书;上嵩山,神仙传授剑术。一次步行过大河,忽然沉没波中,人们都说他已经淹死。不料七天后,叶法善从水中出来,衣服、鞋子都没沾湿,他说:“暂且与河伯,同游了一趟蓬莱仙岛。”
叶法善游历天下,四海为家,名山洞天,都去造访。(绘图:Winnie Wang/看中国)
武则天时,征召叶法善到京城,请他到各大名山去投放龙璧,进行祭祀。唐中宗复位,武三思想继续掌握朝中大权。叶法善经常观察吉凶征兆,来保护中宗、相王及玄宗,因而被武三思所忌恨,将他贬到南海。
广州百姓,早就仰慕他的大名,人们便面向北方等候他。叶法善骑着白鹿,从海上而至,停留在龙兴新观。远近百姓纷纷来此,礼拜致敬,施舍极多。叶法善把这些财物,都用来修缮道观。一年后,入洪州西山,养神修道。
唐中宗景龙四年三月九日,括苍三位神人,再次降临,传太上老君之命说:“你应当辅佐睿宗皇帝和开元圣帝,不可隐迹山林,耽误了重任。”言罢而去。当时二帝(睿宗皇帝和开元圣帝),都还没有做皇帝,但他们的庙号年号,却都预先知道了。
这一年八月,果然有诏书征召叶法善入京。到后来平定了韦后之乱,相王得以即位为睿宗皇帝,其后,唐玄宗继统,叶法善在京中,辅佐、保护圣主,十分忠心。凡有吉凶动静,必事先奏闻。一次,吐蕃遣使臣进贡宝匣一个,对玄宗说:“请陛下亲自打开,不要让他人知道里边的机密。”朝中群臣听了,默不作声,只有叶法善,对玄宗道:“这是凶匣,请陛下不要打开,应该让吐蕃使臣,自己打开。”玄宗听从了。及让吐蕃使臣自己打开时,匣中暗藏的弩箭,突然射出,一下就将蕃使射死,果然应了叶法善的话!不久,玄宗授他“银青光禄大夫、鸿胪卿、越国公、景龙观主”等职。
叶法善的祖父叶重,精于术数,明于劾召之术,有功德于民间,死后赠谧号“有道先生”。叶法善之父叶慧明,朝廷特赠歙州刺史官职。叶法善请求朝廷将自己在松阳的故居,改为道院,玄宗赐观号为“淳和”,并御制碑文,书写匾额,以荣其乡里。第二年正月二十七日,忽然有云鹤几百只,飞集于叶法善故乡山上,徘徊三日始去。还有五色瑞云,覆盖他的住所。这一年六月三日,叶法善焚化符篆,祭告于景龙观,他的弟子既齐物、尹愔,亲眼目睹了真仙下降观中之事,但都秘而不言。二十一日,玄宗下诏赠他“金紫光禄大夫、越州都督”之职。
叶法善一百零七岁时,所住院落,异香苍郁,仙乐缤纷,有青烟直上云天,一天才灭。叶法善向玄宗请求自已羽化后,归葬故乡。玄宗命他度其侄润州司马叶仲容为道士后,再羽化,派中使监护,归葬于松阳。诏令衢州、婺州、括州三州官员,协助丧事,供给葬礼所用费用。柩车出发那天,敕令官员:穿着白色丧服,送灵车于城门之外。
当初(叶法善尚未羽化升天),唐玄宗开元初年,正月十五夜晚,玄宗驾临上阳宫观灯。此处彩灯为尚方匠毛顺心,精心制作,搭建彩楼三十余座,金翠珠玉,装饰其间。有的彩楼高达一百五十尺,微风吹来,锵然成韵。以彩灯扎成龙、凤、螭、豹形状,腾走跳跃,巧夺天工,好像不是人力所能达到的。玄宗见了大喜,连忙派人去召叶法善来楼下观灯,别人并不知晓。叶法善看了,对玄宗说:“这里的彩灯,实在美妙无比。但西凉府今晚的彩灯,比这里也差不了多少。”玄宗很奇怪,问道:“难道你刚才曾经去游玩过吗?”叶法善说:“我刚从那里回来,就蒙圣上急召,来到这里。”玄宗对他说的有些惊异,便说:“我现在想去一趟西凉府看看,能办到吗?”叶法善说:“这很容易。”于是请玄宗闭上双眼,并约定说:“请陛下切不可随便睁眼,如果误有所视,就会受到大惊吓。”玄宗按叶法善说的,闭上双目,身轻如飞,已在天空中。不久,脚已着地。叶法善说:“陛下可以睁眼观看了。”玄宗见西凉府的彩灯,连接数十里,街上车马塞路,男女百姓喜乐纷纭。玄宗极力称赞这里灯会的盛大。看了些时候,叶法善请玄宗返京。于是玄宗又闭目腾空而行,一会儿便已在京城彩楼之下,这里的歌舞之曲,还没有终了。
当晚,玄宗在西凉府看灯时,曾用一只镂铁如意,与酒家换酒喝。第二天玄宗便派一个中使,托以他事,其实是到凉州,取回了那只镂铁如意,检验了一下,确实是原来那只。
又有一次,在八月十五中秋之夜,叶法善与玄宗去游月宫,听到月宫演奏的天乐,玄宗问是什么曲子。叶法善答道:“是《紫云曲》。”唐玄宗素晓音律,便默记曲谱,归来后,为使其曲流传,定名为《霓裳羽衣曲》。从月宫返还,经过潞州上空时,玄宗俯视城郭,悄然无声,而月光如画。叶法善便请玄宗用玉笛奏曲,但玉笛在宫中寝殿,叶法善就差人去取,一会儿就拿来了。玄宗吹奏曲子后,又往城中撒了一把金钱,然后,才回京城去了。十天后,潞州官员上奏:“八月十五夜,有天乐临城,并拾得有金钱,献上。”
唐玄宗游月宫(绘图:Winnie Wang/看中国)
唐玄宗常与近臣,试验叶法善的道术,不可尽述,而每次都很灵验,皆非虚幻。所以他对叶法善更加礼敬。其余,像追赶山神,召来风雨,烹食龙肉,祛除妖邪,灵验之事,都在史书的本传里,在此不备录。
还有一回,燕国公张说,曾去道观拜访叶法善。叶法善置酒款待,张说问有无其他客人。叶法善说:“还有一位曲处士,久隐山林,生性拘谨而迟钝,但颇有酒量,一次可喝十斗。”张说请叶法善召他来,一会儿便到了,曲处士身高不到三尺,但腰围粗壮。叫他在下首坐定,揖拜之礼,也很鲁朴。酒来了,处士一杯接一杯,杯盂尽空,而他神色不动。张说准备离去,叶法善忽然拔出剑来,叱责曲处士道:“你从无高谈阔论,只会沉湎于酒,留你何用!”说罢向他砍去,曲处士现出原形:原来曲处士不过是一只盛酒的大榼。
叶法善曾对弟子们说:“一百六十年后,当有法术超过我的人,来住卯酉山。”当初,叶法善住在四明山下,在天台山之东。几年后,忽然在五月初一日,有个老人,上门求见,号泣求救。弟子认为他有病,就领他去见师父。叶法善问他缘由,他说:“我是东海龙,奉天帝敕命,守护八海珍宝,一千年为一任,如无差错,任满后就能位登仙品。我守护珍宝已经九百七十年了。功绩不大但也快成功了。不料有个婆罗门僧人,住在海边山峰,逞其幻术,日夜禁咒,有三十年了。他的法术将成,就会把海水像云彩那样卷在半天空,到了五月初五,海水就要干了。到那时,统天镇海之宝、天帝制灵之物,都要被妖僧夺走了。五日午时,求尊师一定赐丹符垂救!”到期,叶法善将丹符飞往救他,海水一下恢复了原貌。那个婆罗门僧,又愧又恨,跳海自杀了。第二天,东海龙用车载着许多宝物珍奇,来谢叶法善。法善坚辞不受,说:“林野之中,是神仙栖身之处,珠玑宝物,我根本用不着。”财物一点也不要,只是对东海龙说:“这里崖石之上,离水源很远,如能搬来一股清泉,就是对我的报答。”当晚,只听风雨大作,等到天明,绕山麓四周,新成一道石渠,泉水常注,经冬不竭。至今人们称之为“天师渠”。
叶法善曾对弟子们说:“一百六十年后,当有法术超过我的人,来住卯酉山。”(绘图:Winnie Wang/看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