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2日和3日,日本海上自卫队与美、英、荷、加、纽共6国于冲绳西南海域展开联合演训。(图片来源:日本海上自卫队官网)
【看中国2022年2月7日讯】日本媒体报导,美国的国务卿与国防部长,与日本的外务大臣与防卫大臣,在近期进行了二加二会谈。双方在会后发表联合声明,承诺将增加美军与日本自卫队共用的设施,并强化日本自卫队在西南诸岛的作战能力。消息来源透露,这次会议还达成共识,美日两国将开始储备军火,以因应可能爆发的台海危机。特别是要在西南诸岛,预先做好准备,以便能随时驰援。由于日本的西南诸岛中,最靠近台湾,又拥有最多军事基地的,就是冲绳本岛。所以这次会谈的结果,无疑已经确定,冲绳将成为美国扼止中国野心扩张的关键。事实上,在二战结束后冲绳就一直是驻日美军的重要基地,美国甚至直到1972年,才与日本签署“冲绳返还协定”,将冲绳交还给日本。即使到了今天,驻日美军仍有七成以上的基地位于冲绳,是西太平洋的军事重镇。
冲绳将成为美国扼止中国野心扩张的关键
美国之所以会选择冲绳,有其历史与地理上的因素。首先在太平洋战争末期的反攻中,美军决定先夺回菲律宾,跳过台湾,再占领冲绳,以威胁日本本土,这就是知名的跳岛战术。结果美军在一番浴血奋战后,占领冲绳,台湾则在战争结束后由中华民国代表盟军接收。但随后中华民国在国共内战中快速溃败,并选择退守台湾,造成美国占有冲绳,中华民国占有台湾的政治现实。其次是冲绳群岛并不是日本的固有领土,是后来才被日本并吞,因此的旧金山和约中,盟军能要求日本将冲绳交给联合国托管,而不会违反保持日本国土完整的大原则。当时的联合国是由美国为首的盟军所主导,所以美国顺利取得治理冲绳的法律基础,能配合美军建立军事基地。再加上冲绳的居民比日本本土要少,容易取得土地,搬迁的问题不大,于是成为了首选。
在地理上,冲绳位于日本与台湾之间,西邻东海,东南方则面向菲律宾海,在这里设立军事基地,往北可以支援日本与韩国,往南可以控制台湾与菲律宾。台湾的防空识别区会在东南方缺了一大角,就是要让冲绳的美国军机飞往菲律宾或东南亚国家时,不必每次都要向台湾申请。东海是许多重要航道的汇集之地,控制东海就等于控制台湾海峡的北端出口,也等于控制长江三角洲的众多港口。冲绳还与菲律宾、第二岛链上的关岛,形成一个三角型,合围整个菲律宾海。美国在这三个顶点都有部队驻扎,等于牢牢控制这片海域,堵住了从宫古海峡与巴士海峡进入太平洋的关键航道。唯一的缺点大概是冲绳面积小,缺乏战略纵深,但美国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海军,当航空母舰打击群进入菲律宾海巡弋时,等于整个菲律宾海都是冲绳的腹地。
第一岛链的作战环境,主要以海洋与一连串的大小岛屿为主,因此陆军部队较派不上用场。这也导致驻日美军以空军、海军与海军陆战队为主,陆军多数部署在朝鲜半岛,隶属于驻韩美军。加上冲绳缺乏优良的军港,美军使用的港口,都已陆续归还给冲绳政府,变成民用港口。所以在日本的美国海军,主要驻扎在本州的横须贺与九州的佐世保。虽然冲绳也有美国陆军与海军的部份设施,但最多的还是美国空军与海军陆战队。空军使用的嘉手纳空军基地,是西太平洋地区最大的军用机场,占地极为辽阔,拥有两条3700公尺的主跑道,另一个普天间军用机场则是海军陆战队航空队的基地。驻日美军所下辖的海军陆战队,多数都驻扎在冲绳,包括第三远征军总部、海军陆战队第三师与所属的后勤支援单位,全部都在冲绳,可说是其大本营。
冲绳嘉手纳空军基地战力坚强
驻日美军的空军部队,总部设于东京的横田空军基地,目前主要负责空中运输与行政管理的工作。位于北部青森县的三泽空军基地,负责对地打击任务,保护关东地区与北海道,并防范来自俄罗斯的威胁。关西地区则交给山口县的岩国海军陆战队航空基地负责,这个靠近朝鲜半岛的基地,也能随时支援驻韩美军。在冲绳的嘉手纳空军基地负责西南诸岛的安全,并监视中国,因应台海情势。从嘉手纳空军基地起飞的战机,只要十几分钟就能抵达有主权争议的钓鱼台,半小时就能飞到台湾上空,比多数的中国空军基地还要近。基地里除了有F-15C/D战机驻扎外,还包括E-3空中预警机、KC-135空中加油机、E-8C指挥机、RC-135电子侦察机、运输机与直升机,支援特种作战任务的MC-130J运输机与CV-22B倾斜旋翼运输机等,战力极为坚强。
美国海军陆战队的编制拥有三个远征军,第一远征军位于美国西岸,第二远征军位于美国东岸,而第三远征军则前进部署到冲绳。不过因为在海外驻军的成本非常高,因此第三远征军并没有实编,除了指挥单位外,在承平时期只下辖一个海军陆战队远征队(MEU),担任西太平洋地区的紧急应变部队。美国海军常年在西太平洋保持数艘两栖突击舰与船坞登陆舰,组成两栖战备舰队(ARG)。除了运送海军陆战队前往盟国进行联合演训,在有状况时也可立刻赶往驰援。由于冲绳距离台湾非常近,驻扎在冲绳的美国海军陆战队若要协防台湾,只要一至两天的路程。甚至在最新的“远征前进基地作战(EABO)”思维下,直接以空中奔袭的方式抵达台湾,时间还可能更短。问题只在于美国有没有决心,在第一时间介入台海冲突,全力协防台湾。
不过,冲绳的美军基地也面临了一些挑战。比如因环保、噪音、治安与地方发展等问题,造成当地居民屡屡抗议,希望部份美军基地可以撤离。这种情况已持续多年,美军在长期压力下,也决定将问题最多的几个基地关闭,或是搬迁到别的地方。如普天间海军陆战队航空基地,就已决定迁到名护市,不过名护市并不欢迎这个新邻居,双方仍在就许多细节磋商中。此外还将关闭部份的营区,并把这些海军陆战队员转移到关岛。原因除了这些营区太靠近市中心,不时出现军民冲突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冲绳距离中国太近,在战时非常容易被攻击,将部份的陆战队员转移到关岛,可以分散风险,并强化关岛的防务。毕竟目前中国的海军舰队已经有能力突破第一岛链,常常出现在菲律宾海,进行巡弋或演习。原属于第二岛链的关岛,已成为第一线。
台海战争冲绳不可能不被波及
所以距离中国近,距离台湾更近,是冲绳的优点,也是其缺点。因为以台海战争的可能规模,距离台湾如此之近的冲绳美军基地,几乎不可能不被波及。在今日飞弹的射程动辄数百公里的情况下,距离台湾不到六百公里的冲绳,恐怕很难置身事外。在过去美日两国保持战略模糊时都已如此,现在美日两国公开宣布将开始储备军火,以因应台海危机,中国更有动机在攻台之时,先发制人,一并袭击在冲绳的美军基地。美军若受到攻击,将会启动美日安保条约,让日本自卫队也卷入战火。所以日本近来频频关注台海局势,绝非杞人忧天。更何况日本还有许多岛屿距离台湾更近,如宫古岛、石垣岛、与那国岛等。其中宫古岛控制了宫古海峡这个重要水道,日本近期已在宫古岛与石垣岛配备反舰与防空飞弹,其射程范围甚至已涵盖台湾的部份海域。
对台湾来说,这样的情况其实是有利有弊的。由于冲绳与其离岛距离台湾实在太近了,造成日本的防空识别区紧邻台湾的东部空域。很多人以为台湾的东部是广阔的太平洋,可供国军自由运用,这其实是错误的认知。台湾与日本的防空识别区以东经123度为界,就在与那国岛上空通过,而与那国岛距离台湾只有一百多公里,造成台湾东部可以使用的空域极其有限。过去曾经发生过数次,台湾的飞机误闯日本的防空识别区,遭到日本战机拦截的事。海军甚至出现过,出海演训的舰队,因越界而让指挥官被惩处的例子。不过这种情况的优点,是能阻碍中国从台湾东部发动攻击。因为解放军的机舰如果想紧贴着台湾沿海,走捷径到台湾东部,很容易遭台湾攻击,若想从远一点的地方绕行过去,又会先进入日本的防空识别区,而被日本战机拦截。
美国从来没有离开过台湾
冲绳的美军基地距离台湾太近,所造成的另一个潜在问题,是让美国比较不愿意出售长程打击武器给台湾。当然,美国过去在军售上设限的最主要原因,是担心会影响美中关系,或让台湾拥有可以打击中国的关键武器,而真的反攻大陆或宣布独立,让两岸情势失控。但另一个原因,也是担心台湾有能力攻击在冲绳的美军基地,这听起来或许不可思议,不过美国以前曾出售最先进的武器给伊朗的巴勒维王朝,结果后来伊朗爆发大革命,这些武器落入了新的反美政权手中,殷监并不远。中华民国也主张对钓鱼台拥有主权,之前海巡署的舰艇,还曾经因为钓鱼台附近海域的渔权问题,与日本海上保安厅的巡逻舰对峙过。在与菲律宾出现渔业纠纷时,竟派遣美国出售给台湾的基隆级驱逐舰,前往巴士海峡巡弋,所以美国的这层考量,也是其来有自。
放眼未来,美国与日本逐渐走向战略清晰,会让过去许多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浮上台面。相信绝大多数的台湾人只知道观光胜地冲绳有美军基地,但不清楚冲绳的基地有多大,大概也不曾仔细想过,台湾其实是被冲绳、关岛与菲律宾上的美军部队三面合围。台湾东部面向的并不是广阔的太平洋,而是仿佛美国内海的菲律宾海,还被日本的防空识别区切走一大块。所以台湾人常问,如果台海真的爆发战争,美国驰援台湾要几天?答案是美国从来没有离开过,二战时美国在西太平洋艰苦奋战,流尽了子弟兵的血泪,才打下来的天下,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台湾无可奈何被夹在美中两强的竞争中,未来想在美中两强之间,维持等距来自保的空间,恐怕会随着美日两国储备军火、积极备战的规划,而被进一步压缩。这恐怕已经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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