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曾言: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图片来源:手绘插画志清/看中国)
当今社会是阴盛阳衰,无数男子竟似女子,严重缺失阳刚气质与担当精神。在家庭教育中,父教似有实无,许多母亲成为了主角,导致儿女之教,常见威严不足,软弱无力。多年前,浙江师范大学有一场动议:男子切莫在女子面前低声下气。轰轰烈烈宣扬了许久,最后却失败告终。曾有女士质问:到哪里去找高仓健?好像偌大一个中国,竟无男子汉。到底何为 “大丈夫”?且先知晓“大丈夫”的前世今生。
《左传》曰: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此 “三不朽”则是最古老的“大丈夫”标准:修出厚德;立得大功;留下嘉言。换言之:有没有成就德行,是否建了功业,留没留下名言、警句、好文?
《孟子》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此“大丈夫”之论:居仁心,立正位,行大道,得志便教化大众,落魄则独善其身;即使遭遇富贵诱惑、贫贱逼迫、威武恐吓,亦不改易。
人们多知后三句,却鲜知前数句;前数句才是“大丈夫”的正标准,后三句仅是“大丈夫”为坚持标准而不动摇的意志。
苏轼则在《留侯论》说: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此处谈到“大丈夫”的两大杰出品质:才华超拔,意志坚韧。而后可成大事。张良是这等人;苏轼,亦是这等人。他们就如穿越千古的知音。
文天祥《正气歌》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为张睢阳齿,为颜常山舌。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或为击贼笏,逆竖头破裂。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地维赖以立,天柱赖以尊。三纲实系命,道义为之根。嗟予遘阳九,隶也实不力。楚囚缨其冠,传车送穷北。鼎镬甘如饴,求之不可得。阴房阗鬼火,春院闭天黑。牛骥同一皂,鸡栖凤凰食。一朝蒙雾露,分作沟中瘠。如此再寒暑,百疠自辟易。哀哉沮洳场,为我安乐国。岂有他缪巧,阴阳不能贼。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这里的“正气”即是“大丈夫”之气。此气之人,从古到宋,他列了许多人的许多方面的表现,那是“正气”、亦即“丈夫”之气的外化。即不凡的个性与故事,阳刚与威武气,勇于克服种种障碍。
李清照《夏日》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李清照感叹国破家亡,而其夫赵明诚却懦弱无能,故有此诗送他。这可怜的男人,不久便因恐惧、羞愧、小疾而亡。一个奇女子,偏偏遇到一个小丈夫,她甚觉遗憾。
花蕊夫人《述国亡诗》: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那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后蜀亡国,十万精兵自动束手而投降。故有花蕊夫人之叹。十万人中,难道“更无一个是男儿”?
中国如此,那么西方“大丈夫”又是如何界定的呢?
贵族精神
储安平《英国采风录》: “凡是一个真正的贵族绅士,他们都看不起金钱……英国人以为一个真正的贵族绅士是一个真正高贵的人,正直、不偏私、不畏难、甚至能为了他人而牺牲自己,他不仅仅是一个有荣誉的、而且是一个有良知的人。”
这“贵族精神”,与当今中国大陆的富豪或土豪相比,是否相差甚远?有大钱不等于高贵,有大位不等于文明。
骑士精神
塞万提斯《唐吉・诃德》:“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强暴。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我发誓为手无寸铁的人战斗。我发誓帮助任何向我求助的人。我发誓不伤害任何妇人。我发誓帮助我的兄弟骑士。我发誓真诚地对待我的朋友。我发誓将对所爱至死不渝。”骑士如同中国侠士,本为“武人”,而其内心深处追求的却是高贵。
总之,“大丈夫”必须形貌刚毅、追求非凡、特能拼搏、颇有担当、有情有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