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众议院议长凯文・麦卡锡接见台湾总统蔡英文(图片来源:Mario Tama/Getty Images)
【看中国2023年4月8日讯】蔡英文总统如期在“过境”美国(洛杉矶)会见了众议院议长麦卡锡,且是在她自伯利兹回程之际,由麦卡锡办公室对外发布这项采访通知。以总统继任排序,麦卡锡排在副总统之后,就国家权力地位,众议院议长则为美国第二号人物,这是蔡英文此行被视为再次进阶的原因。
而依照权力分立原则,蔡英文和麦卡锡会面,主要彰显的是美国国会独立性,就如同去年前民主党籍众议院议长裴洛西访问台湾,虽然她和拜登政府属于同一政党,但访台与否,决定权主要在裴洛西。这次蔡英文洛杉矶之行成与不成,关键同样是在麦卡锡,不是白宫。
因此,可以说蔡英文是在美国民意机关表现出更大弹性下,才有了较之三年前过境美国的“突破”。不过,纵使未如之前外传蔡英文可能踏进华盛顿特区,国务院这次维持台湾元首过境规格,却也反映了美国政府对台湾元首过境的定性,即名为“过境”,却不拘泥停留时数,非“访问”,但能公开活动甚至演讲,不到华盛顿,而以停留指标城市纽约为常态,未会见国务院官员,国会部分则悉听尊便。
台湾民选元首现身美国,目前为止是国民党两位,民进党两位,若以蔡英文和同党籍的前总统陈水扁相较,将可对照出白宫、国务院对“不以统一为目标的台湾政党”态度变化(李登辉时代还有国统会),这一变化,或者更代表了台美关系的内在质变。
2000年陈水扁创造了台湾首次政党轮替,美国政界对陈水扁很好奇,但因“不可预测性”(和扁式风格及中国因素同时有关),让陈水扁尽管频频以“过境外交”拉高台湾国际曝光度,美方对他过境活动安排,却多所禁止(尤其不得公开活动和过夜)。
时空环境部分,陈水扁当选隔年即发生911事件,美国亟欲打造全球反恐联盟,中国也是重要拉拢目标。美国前总统小布什曾在当年上海亚太经合会上,信心满满表示他已取得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对华盛顿反恐战争的坚定支持。江泽民随后也跟进强调:“两国领导人就打击恐怖主义、中美关系和维护世界稳定的必要性达成了共识。”
同年,小布什并承袭克林顿政策,签署让中国获得美国“永久正常贸易关系地位”,并在他支持下,中国顺利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WHO)。当时白宫称:“美中贸易关系正常化,是欢迎中国加入全球、基于规则的贸易体系的最后一步”。
就在美中关系跃进的新时刻,除了陈水扁在过境外交上测水温,美方对台湾元首过境,亦是摸着石头过河,仿佛动辄得咎,光当地警方出动前导护送陈水扁前往下榻饭店,都可以被大书特书。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台湾元首过境的频率、停留时间、地点和形式,再有了显著变化,直至民进党籍的总统再次上台,更大的弹性便落在蔡英文身上。
一来,自美国与中国展开自由贸易的2001年,10余年内,美国本土就消失了近400万个工作机会,同一时期至少有5万家美国制造业倒闭。过去20多年,中国因美国之故享有最惠国待遇,却一再反噬美国经济。二者,中国经济崛起后,完全不如小布什所预言“中国已体会到经济发展的好处,会致力提升人民经济生活,不会成为美国威胁”,相反的,中国恰恰是挟着经济力量,不只在各领域推动“红色渗透”,最重要的是,它还取代俄罗斯成为美国最大的军事威胁。
小布什时期,曾把陈水扁“台湾主权论”视作危及美国利益,对他提出“入联公投”更心有芥蒂。到了川普(特朗普)时代,时局已演变成美国国务卿(蓬佩奥)直接声明“台湾非中国一部分”,再到拜登上台,中国的军事恫吓不再只针对台湾人民,而是直接挑战美国稳定亚太安全的能力和地位,而拜登至少四次表态“中国犯台美国将出兵”,然后,在反恐已非美国主旋律下,他们倒是非常担心继俄罗斯之后,中国会是下个最可能引起世界大战的国家。
蔡英文和麦卡锡会面,不只是台湾一方有所进展,对美国来说,以白宫和国务院对蔡英文过境礼遇的常态化,尽管没有“惊人之举”,却也足够显现美国对中、对台两线上的同时自我修正。蔡英文和陈水扁两位民进党籍台湾元首过境美国,差异不只在待遇有别,而是美国对当初误判中国,进而抑台扬中,然后造成今天中国在经济、国安上的双重叫阵,终究转而正视台美关系正常化的必要,并据此逐步界定出对台湾的新定位。
因此,过境外交所称“突破”,不光只适用形容台湾一方,对美国来说,尤其在拆解中国设下的台美交流障碍难度仍然很高时,这个国家在面对台湾元首过境,关于自我设限的突破,其实也不可谓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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