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固醇是人体不可或缺的物质。(图片来源:Adobe Stock)
胆固醇是动物和植物都可自行制造的一种脂质,人体当然也有制造胆固醇的能力。胆固醇是我们合成细胞膜的材料,也是形成荷尔蒙的原料,是人体不可或缺的物质。男性荷尔蒙、女性荷尔蒙、副肾皮质荷尔蒙的合成都必须以胆固醇为原料。而总胆固醇则是指血液中所有胆固醇的量。
LDL究竟是什么呢?所谓LDL其实是一种“脂蛋白”,属于蛋白质大家族里的一类。“脂蛋白”有各式各样,人体主要的四大类脂蛋白分别是乳糜微粒、极低密度脂蛋白(VLDL)、低密度脂蛋白(LDL)、高密度脂蛋白(HDL),这些脂蛋白在体内分解后会成为脂蛋白的“残体”(remnant)。
读到这里,是不是好像有点复杂呢?简单讲,“乳糜微粒”这种脂蛋白是用来运送肠道所吸收的脂质(胆固醇、三酸甘油脂),而运送最多的就是三酸甘油脂。
VLDL是把脂质(胆固醇、三酸甘油脂)从肝脏运送出去的脂蛋白,其运送三酸甘油脂的能力不及乳糜微粒。
而LDL的作用和VLDL相同,只不过运送三酸甘油脂的能力又比VLDL逊色。
LDL是运送胆固醇和三酸甘油脂的“卡车”
以上三种脂蛋白从肠道和肝脏将脂质分送到身体各细胞,而HDL的功能则正好相反,它是从各个细胞回收脂质送回肝脏,这也是为什么HDL被称为“好胆固醇”的缘故。
LDL因为其“负面形象”成为目前最为人所知的脂蛋白。但其实LDL本身并非胆固醇,说穿了,它就只是运送胆固醇和三酸甘油脂到全身各处的“载体”(容器)罢了。
为什么胆固醇和三酸甘油脂需要“容器”运送呢?这是因为水和油是不相溶的,就像酱料瓶中的油和水如果分离,酱料就不成酱料,血管里的水分和脂质倘若壁垒分明,血液就无法发挥功能了。所以不溶于水(不具亲水性)的脂质必须装进可溶于水的蛋白质或磷脂一起溶于水中。更粗浅一点的说,脂蛋白有如载货卡车,卡车也分各种不同大小和功能,运送脂质的脂蛋白同样有不同种类,其中之一就是LDL。LDL并非胆固醇,充其量就是一种“载货用”的蛋白质。
“坏胆固醇”其实并不坏
话题再回到一开始的问题:为何吃了高胆固醇的食物,对体内胆固醇的数值却不发生影响?主要原因在于,人体本身就会自行合成胆固醇,如果从外面摄取多了,身体会自动减少合成。因为身体有自我调节胆固醇多寡的能力,因此稍微多吃一点,并不影响血液中的胆固醇数值。
常听到“吃多了高胆固醇食物,血液中胆固醇上升”,都是指坏胆固醇(LDL)变多。也就是吃多了高胆固醇食物,血液中的坏胆固醇数值升高。普遍而言,高胆固醇的食物,三酸甘油脂含量也多,如此一来,负责运送三酸甘油脂的LDL数量当然随之增加。
评估胆固醇风险应先定义是哪种胆固醇
当我们谈胆固醇的时候,首先要区别所指的是血液里的总胆固醇,或是单指坏胆固醇。所指对象不同,会影响到健康风险评估的准确度。如果不去考虑这一区别,那么讨论将流于各说各话,成为两条毫无交集的平行线。在我们周遭就不乏许多这类的误解。
从前面的数据可知,总胆固醇并不影响罹患循环系统疾病的风险(事实上,如果总胆固醇在280mg/dL以上,就会开始出现影响)。所以LDL偏高,罹患循环系统疾病的风险也会升高,这是LDL被冠上“坏胆固醇”之名的由来。
那么,LDL真的是坏胆固醇吗?我会告诉你,非也。原因是这样的。
前面说到,动脉粥状硬化的人口不断增加,这一类型动脉硬化发生在粗大的动脉血管壁上,起因于脂质沉积,医学上称之为“斑块”。
蔬菜水果含有丰富的抗氧化物,适度摄取可降低体内发生的氧化反应。(图片来源:Adobe Stock)
氧化脂质是血管粥状硬化元凶
斑块里的沉积物是氧化的LDL或“残体”型态的氧化脂质。它们来自体内太多的活性氧,导致脂质氧化。乳糜微粒和VLDL负责搬运三酸甘油脂,当油脂氧化,血管里也会跟着发生氧化,脂蛋白所运送的脂质同样无法幸免于氧化。脂肪酸一旦氧化,会引发骨牌效应,造成周围的脂肪酸跟着氧化。当这样的氧化发生在血管壁上,巨噬细胞(一种免疫细胞)会将其视为异物而加以吞噬。如果饮食或生活习惯有问题,造成体内充斥太多氧化的LDL,巨噬细胞将因为疲于吞噬而死亡,其吞噬的氧化脂质也因此到处散落,沉积在血管壁上,这就是粥状硬化内容物的成分。
体内大量的氧化脂质是引发动脉粥状硬化的原因,问题其实出在“容易氧化的体质”,而与承载脂质的容器LDL数量并无关系。蔬菜水果含有丰富的抗氧化物,适度摄取可降低体内发生的氧化反应,这也是多吃蔬果有益健康的原因之一。
胆固醇是人体不可或缺的必要物质
胆固醇用处多多,是人体必不可少的物质。胆固醇乃人体合成细胞膜与制造荷尔蒙的必要原料,而人体合成辅酶Q10(coenzyme Q10)的路径,恰好与合成胆固醇的路径相同。市面上贩售的辅酶Q10营养补充品,标榜具有抗氧化作用,并且可活化细胞的粒线体,协助抗衰老。随着年纪渐长,人体制造辅酶Q10的能力逐渐下降,实在不容干扰其合成的不利因素居中作梗,偏偏有一类经常用于降低胆固醇的史塔汀(Statins)药物,它在干扰肝脏合成胆固醇的同时,也阻碍了辅酶Q10的合成。大家往往只注意到史塔汀类药物诱发肝功能障碍、横纹肌溶解的副作用,却疏忽了它干扰辅酶Q10合成所引发的风险。
减少油脂和糖类摄取比吃药有效
使用药物降低胆固醇并没有实际意义,节制油脂和糖类的摄取,就可以预防身体严重氧化,也等同是预防动脉粥状硬化。
如果将LDL视为帮忙细胞运送必需品的卡车,我们应该做的,是减少托运的货物量(改善饮食生活),并且保持运送过程通畅不出意外(预防氧化)。用药物去阻碍肝脏合成脂质,只是处理表面症状,并非正本清源的治疗之道。
本文摘自新自然主义出版社《不靠药物、不减盐,就能健康的降血压:医学大数据告诉你:吃药和减盐无法预防动脉硬化》,作者:山口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