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困家庭最怕吃藥、上學
在海淀區花園路北裡28號範文才家裡,記者看到不足50平方米的房間裡住著老少三代共計六口人的兩戶人家。一進門的客廳裡放著一張床,臥室當中放了一個小小的桌子,範文才六歲半的孩子正趴在一張小木桌上寫作業。
範文才的妻子說,她是外地人,自己文化低沒有工作,丈夫啞巴,下崗了,公公已經退休,孩子的姑姑家裡拆遷,沒地方去,暫時住在這裡。他們一家六口就是靠公公每月600多元的退休費,再加上政府每月給的幾百元最低生活保障金維持生活。她說:「至於生活方面都可以應付。我們最怕的是上醫院看病買藥和孩子上學。丈夫範文才一直不斷藥,去一次醫院就得花上100多元,現在孩子也上學了,每學期還不花個千八百的。我們都咬著牙撐著,支付藥費和學費對我們來說最困難。」
■「正因為還有手」
居住牡丹園西裡47歲的下崗職工孫忠喜就不願去領最低生活保障金。他的愛人得癌症幾年了,剛剛去世,七旬多的母親每天都離不開藥,家裡確實很難揭開鍋。他的最低生活保障金是居委會主任主動給報上去的。可發保障金的時候,孫忠喜從不情願去領。他說自己有手,身體也好,可以掙錢的。目前有的單位不愛用北京的下崗職工,沒有一技之長的孫忠喜工作不好找。每一次去領最低生活保障金,他都要求居委會把幫困卡上免費供應的糧票油票轉讓給更困難的人。
記者隨著海淀區花園路牡丹園西裡居委會主任渠俊莉來到孫忠喜家,他對記者說:「我自己有手,我願意工作,通過工作來改變自己的生活,這是最好的出路。我愛人得乳腺癌就因經濟條件不好,不敢上醫院看病,得不到及時醫治才去世的。」
他是在渠主任幫助下在當地派出所找了一份做外來人口協管員的活,他很珍惜這份工作。快到3個月了,他希望能和用人單位簽合同,長期幹下去。
■貧困的創傷不僅在物質上
記者又隨渠主任來到李光華的家。剛一敲門,就聽見裡邊一個男人聲嘶力竭地喊著:「你們又來了!」
渠俊莉對記者說,住在這家一共是兩個人,一個是50多歲的殘疾人朱增詳,他的智力不及兩歲的孩子,是在一歲半的時候發高燒,到醫院吃藥打針打壞了,而且是間歇性精神分裂症,飲食起居由已經82歲的老母親李光華照料。別看朱增詳什麼也記不住,卻能記住他母親的名字。有時發起病來,神志不清,他卻能清清楚楚地想起他82歲的老母親李光華的名字,點名罵她,還動手打母親的嘴巴。
居委會低保主任渠俊莉常來照顧他們母子,可精神不正常的朱增詳對熱心的大媽一點「不領情」,見著她就罵,「你們又來了,出去!」
朱增詳發病時,年邁的母親李光華只有給他吃鎮靜藥,強行令他安靜下來。但服藥過多對朱增詳身體有副作用,也難受,但他又說不出來。母親看著兒子難受直掉眼淚。
李光華48歲退休。當時一個月只有40塊錢的退休費,孩子還要吃藥花錢,根本不夠維持生活,就帶著兒子去撿破爛。當時20幾歲的朱增詳僅僅是腿腳不靈活,但精神狀態還好。在撿破爛時,他被人打得精神分裂,成了精神病。每天吃飽了就鬧,要不就罵人。
李光華家徒四壁,屋裡只有幾件簡單的木製傢俱,但在陽台上客廳裡都放著花盆,花盆裡的植物葉子綠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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