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的四月三號全國人大通過了在長江上修建三峽大壩的決議,據官方傳媒稱,當消息傳來,庫區人民歡欣鼓舞,燃放鞭炮以示慶祝。十年過去了,庫區人民歡喜(如果他們真的曾經歡喜過的話)的勁頭早已隨長江水東流而去。他們當中的很多人現在恐怕說不清是該喜,還是該愁,當奉節水泥廠的老工人在「精彩第一爆」中看到自己修起來的廠房瞬間灰飛煙滅,當「屈原故里」的農婦不得不砍掉即將挂果的柑橘樹,當古鎮大昌的移民揮手告別居住了十幾輩的「溫家大院」而各奔前程--也許他們有很多「沒想到」。不僅這些平頭百姓,就是這工程的決策者,規劃者,鼓吹者,擁護者或不明不白者也有許多個「沒想到」。
⑴沒想到三峽大壩會出現這麼大的裂縫
《南風窗》報導,幾年來,一直流傳有「三峽大壩開裂了」的說法。不久前,北京有傳媒說「大壩開裂了,還能不能蓄水?」更引起了人們對三峽工程的格外關注。記者趙世龍實地採訪發現,大壩壁上從上到下有條條裂痕,縫寬可以插入成年人手掌。一名施工員告訴記者,出現裂縫的原因是,「原來每個(澆筑)工段與工段間的隔板材料出了點問題,可能下面的基礎還出了點問題 ……」開始發現時,裂縫只有0.1∼0.2毫米,後來發展到最深的裂縫有2米多深。
王家柱副總經理比較坦率:「三峽工程施工9年以來,總體上來說大方向是好的,但還是出了一些缺陷、事故,有些事故還是相當大的。如導流底孔表面不平整,下面那個架空,都處理了一年多。當然對整個工程來說,都是局部的少量的,但還是對工程的進度有影響,對今年的影響比較大。由於發現得比較早,處理基本在前年跟去年,今年因為要截流了,如果再出現那種比較大的缺陷,連處理的時間都沒有了。」
當記者問道:「三峽大壩有沒有傷筋動骨?有沒有推倒重來的可能?」 三峽總公司的另一位負責人彭啟友說:「壩面裂縫完全避免是不可能的,問題是會不會對大壩造成危害。現在發現的這些裂縫,最近經過專家的鑑定,不屬危害性裂縫。但如果不處理好呢,有可能發展成為危害性裂縫。」
張超然總工程師似乎自我安慰地說,「(裂縫)對水電工程來說,是一種正常現象。」同時也承認,「但是在預測方面,我們沒有想到它的發展速度,想到的不夠。」
好在是一種正常現象,好在還來得及修補。但以後恐怕得多想一想,想得夠一點,花這麼多銀子壘起來的大壩畢竟的是「羊毛出在羊身上」--老百姓的血汗錢。
⑵沒想到三峽水庫的防洪庫容沒那麼大
《三峽探索》得到的幾份「內部參考文件」表明,中國政府高層領導人不僅知道三峽工程所提供的電能可能不夠穩定,也可能相當昂貴,而且已經知道三峽大壩的防洪能力並沒有以前宣布的那麼大。這些「內部參考文件」包括清華大學著名教授,八十年代三峽工程論證中的環保主審人張光斗2000年4月1日給三峽工程的主要負責人郭樹言的一封信。信中說:「三峽的防洪庫容問題可能你們知道了,沒有那麼大。這個研究是清華作的,錢副主席知道後,把長江水利委員會找來問,他們也承認了。這也可以解決,無非把水位降到135米,影響幾天航運。但這件事在社會上公開是不行的。」
再大再難的事我們科學家和工程師們都有辦法,但只是不能向社會公開。
湖北省新任省委書記俞正聲談到,他到湖北在走馬上任時,有人對他說,你現在到湖北去可就好了,三峽大壩也快建起來了,水患問題也快解決了。俞說他不這麼看。三峽工程即使建好了,也還是有水患問題。只是發生的機率和危害少一點,所以湖北上上下下都要高度重視,不能掉以輕心,否則就對不起湖北的父老鄉親。
看來俞書記還不那麼喜歡吹牛,算得上個難得的明白人。
再請看新華網消息:近日從有關部門獲悉,到2003年國家將投資200億元加固長江中下游重要堤防。
據瞭解該投資項目包括湖北石首河灣整治、安徽樅陽江堤、江西贛撫大堤等一系列長江干堤整治工程。加固工程將於2003年6月前完工,以確保三峽工程首批機組按計畫投產發電。上游三峽的發電要靠下游固堤來保證?雖然不合乎邏輯,人們還是聽出了畫外音:朱鎔基是在按清華水利教授黃萬里先生的遺囑,在做最後補救!這等於在說,三峽工程的防洪功能是靠不住的,所以加固下游堤防必不可少。
三峽工程的防洪功能不過如此,總讓平頭百姓有些沒想到。
⑶沒想到移民還不得不外遷
在全國人大通過三峽決議的前後,很多人打包票說移民不是難事。李伯寧更是拍胸脯擔保說,只要按他的法子搞「開發性移民」,多種點兒柑橘,所有移民不用外遷也可以過上舒心日子。李伯寧不愧是毛主席的好學生,還真的在庫區某地培育了大寨式的「開發性移民」典型,經官方傳媒一宣傳,真的引來不少參觀取經者,連中央的高官和一些著名專家知名人士也被他哄得一楞一楞的。都以為這下中國人可以破解「世界難題」了。
殊不知要遷移的人真的太多了一點,三峽這地方雖好看但地面太「不平」 也太「瘦」了一點,把所有的移民都「靠」在村後邊山上面還有個水土保持問題,有個環境問題,用時髦說法叫持續發展問題。李伯寧的法子並不是處處靈驗,最後朱總理下決心把十二萬農民移出去。沒想到移民還不得不外遷。
《三峽工程報》報導,湖北巴東的千多號移民本來都「靠」在村後邊山上面了,可惜搬遷安置的「質量不高」,朱總理的指示一來,大夥都要求外遷。移民局覺得上面有精神,下面有熱情,再花錢把大夥又搬了一次。移民為了生存不怕多折騰一回,幹部考慮到「安定團結」也不惜多花點銀子,只是這移民支出的窟窿越來越大……
⑷沒想到移民經費越來越不夠用
《21世紀經濟報導》在「三峽工程資金流調查」一文中寫道,三峽總公司為什麼「突然」採用上市融資的直接融資方式?一個現實考慮就是減債。兩年前陸佑楣在北京新聞發布會上對中外記者說,預計到2009年工程全部竣工時總投資可控制在1800億元以內。但另有公司財務部的一項測算認為,因三峽工程施工期長達17年,且其資金來源多元化,計入物價上漲及施工期代替利息的動態總投資難於準確計算,粗略估算約為2039億元。但陸承認,截至2001年底,三峽工程資金累計到位762億元,其中資本金來源佔45.64%,債務性資金來源佔54.36%,從總的趨勢看,資本金的比重逐年下降、債務性資金比重逐年上升。
同經國家批准的靜態投資同口徑做比較,到2001年末,水庫移民費用支付超前,至2001年末已超流程安排61.4億元。資金平衡年將比預計的2006年推遲到2009年。國務院三峽建委副主任郭樹言這樣解釋移民投入的急劇上升:「今年移民工作的難點,一是135米水位線下移民任務非常艱鉅,部分城鎮和基礎設施進度滯後,必須採取得力措施;二是庫區地質災害防治和生態環境保護工作時間緊、任務重,技術要求高;三是部分農村移民後安置質量不高,需要抓緊研究發展經濟的措施。」
郭主任多少比陸經理直爽一些,三點點出了問題的要害。
移民經費越來越不夠用的另一原因是貪污腐敗。在中國,負責工程啦,移民啦,救災啦,扶貧啦,歷來就是肥缺。管三峽的工程和移民,自己不伸手要也有人會送錢上門。正如王渝生在他的報告「故陵黑幕」所披露的,一小小的村官只辦一個假移民就有人大把大把送錢上門。更不用說那些直接掌管移民經費的大小官員。
雖然負責移民是公認的肥缺,但一不小心,肥缺也「傷人」的。重慶豐都縣的國土局長黃髮祥因貪污移民經費實在太多已成殺雞嚇猴之「雞」,萬州移民局的一個小出納王素梅因挪用移民公款搓麻將賭博被判終身監禁,不得不在萬州監獄度其餘生。特別是總理朱鎔基從李鵬手中接管三峽建委主任後,一再警告大小官員們謹慎行事,三峽移民經費萬萬動不得,稱其為「碰不得的高壓電線」。
朱總理可能也沒想到貪污腐敗如此嚴重。移民官員也沒想到用那麼多錢移民,移民還是不滿意。
⑸沒想到移民工作如此之難
3月25日新華社發出一篇報導,「三峽移民生活水平明顯提高」,隸屬於統計部門的專業調查隊伍重慶市農村調查隊在實施三峽移民工程10週年之際,公布了一項跟蹤多年的調查結果:此次調查的負責人說,他們對100戶農村移民家庭進行了跟蹤調查,其人均收入達1890元人民幣,比重慶市普通農民人均純收入高近300元人民幣。搬遷後的三峽移民生活水平穩步提高,移民家庭收入水平明顯高於當地農民收入。更鼓舞人心的是:移民家庭冰箱、彩電、洗衣機擁有比例是普通農戶的3倍,電話、自行車、摩托車擁有比例是普通農戶的2倍。
筆者對統計部門總有點兒不放心。很多「老外」也開始對中國的統計數據心存疑問。最近《經濟學人》、《華盛頓郵報》和《遠東經濟評論》都在問同一個問題:中國經濟統計數據有多少可靠性?
我的問題是:雖然是專業調查隊伍,有一個問題至關重要:這100戶農村移民家庭如何選取的?並不是說100戶家庭就沒有代表性,而在於抽樣調查的方法。如果是壩區的宜昌縣朱家灣,我信。那兒的移民早通過「區位優勢」 發財致富了。還有那些頭腦靈活有門路有手藝加上又移了一個好位置,做到收入水平明顯高於當地農民也不難。使人糊塗不解的是,既然移民有這許多好處,搬遷後的生活水平穩步提高,加上冰箱、彩電、洗衣機,移民們又何苦要「賴」 著不願走呢?為何還要以爆破方式「依法移民」呢?
據《三峽工程報》,在巫山縣南陵鄉活躍著專職的「拆除工作隊」,他們不僅巡迴村社將政策法規宣傳到戶到人,同時對一些牴觸情緒大的「釘子戶」 進行耐心細緻的說服教育。「對少數不聽教育,外遷後仍居住原籍的移民戶,實施強制房屋拆除(炸掉)」,據說這一過程雖屬強制但「按法定程序申請」,故稱之為「依法移民」。「依法移民」發端於巫山縣上游的雲陽縣,那兒的黨政官員為了加速移民進程,盡快將移民外遷,採取了一系列強制措施,並不惜把四位移民代表投入監牢,使當地移民人心惶惶,怨聲載道。
本刊去年最後一期刊登了一位熱心讀者從四川成都轉來的一封信。該信是重慶市巫山縣一名年近90的老者托他們將此信轉交給有關移民部門的。老人與他的兩百多位鄉親的搬遷已經四年多了,但政府許諾的飲水、用電、土地問題均未獲解決,加上選址不當、幹部貪污、弄虛作假、移民與遷入地的居民的矛盾等等一系列問題,使移民們強烈要求盡快落實政策或乾脆將他們再全體外遷。
中國科學院三峽課題組的研究人員在萬縣五橋區也作了一項跟蹤調查,那兒不僅移民人均土地減少,收入下降,接收了移民的當地居民也面臨同樣的困難。他們的研究比較冷靜,語言也實在,沒有用中國人特別熟悉的概括方式和語言推斷說,三峽庫區處處如此。因為他們畢竟是嚴肅的學者而不是隸屬於統計部門的專業調查隊伍,也不是新華社妙筆生花的記者。
一位中國學者在三峽庫區做調查研究時,一位鄉鎮級的移民幹部對他抱怨說,「別人都以為做移民工作有權有利,移民官員威風八面。說句大實話,我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我們真是兩邊為難:上面要求我們盡快把移民移走,但移民經費總是到不了位。有時甚至一拖就是一年。我們把移民動員好了,他們把房子也拆掉了,但我們拿不出錢來付給他們。你說這工作怎麼做?再說嘛,你要別人一下子離開生活了幾代人的故土背井離鄉,有的遠遷千里之外,有的一家四分五裂,也不知道前面有多少溝溝坎坎。你說這工作好做嗎?可上頭總是壓著我們限期完成包干任務,底下的群眾罵卻我們是黑良心的貪官。我們真像風箱裡頭的老鼠,兩頭受氣!」
難怪負責三峽移民的官員感嘆:沒想到移民工作還是很難。
⑹沒想到三峽庫區的污染愈來愈嚴重
水利部長江水利委員會網站消息,日益嚴重的污染正發出警報:治水污染迫在眉睫。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鄒家華報告了全國人大常委會執法檢查組檢查水污染防治法的實施情況。鄒家華指出,檢查發現,長江流域的水污染造成的害日益明顯,長江流域的水環境不容樂觀。2000年與1999年相比,長江劣於三類水標準的長佔總評價河長的26%,比1999年上升了5個多百分點,上升態勢明顯,其中,長江沿岸排污口的排污是成污染帶的根本原因。鄒家華說,由於投入不足等原因,不少城市生活污水處理設施建設滯後,根本不能適應水污染防治的要求。隨著重慶人口不斷增加,全市生活污水排放量增多,去年底達4億多噸,而全市僅有3個處理量較低的污水處理廠,全市污水處理率遠低於全國平均水平。
在三峽工程施工高峰期,國家環保總局《長江三峽工程生態與環境監測公報2000》出臺。在這份也是由政府部門發布的公報裡,道出了一些真情:
「由於人為活動影響,庫區一些珍稀水禽已成為短暫停留的旅鳥」;
「庫區農村能源短缺,薪炭林面積和薪柴量持續下降,水土流失嚴重」;
「庫區崩塌、滑坡等地質災害增多,經濟損失較大」;
「庫區船舶污染事故和傾倒垃圾行為時有發生,對江水造成的污染嚴重」;
「庫區污染治理緩慢,特別是城市污水處理廠、垃圾處理廠建設嚴重滯後,幾乎所有污水均直排長江干流及其主要支流,大部分垃圾向長江傾倒或堆棄在江邊,給大壩蓄水後的庫區水質帶來重大隱患。」
這就難怪張光斗教授開始著急。在給郭樹言的信中表達了他對三峽環境問題的擔憂。也許是對中國科學院同行的負罪感,這是因為當科學院的科學家們在三峽工程論證中對生態環境方面的影響顧慮重重時,作為環保主審人的張光斗竭盡全力地說服了他們。張光斗教授是在考察了重慶,這個佔三峽庫區面積75%及移民總數85%的新設中央直轄市,並與重慶市環保局官員座談後呼籲中央政府為三峽庫區污染治理撥款3000億人民幣。令張光斗教授特別沮喪的是,當地環保局官員對庫區環境狀況,污水及治理皆一無所知。而後者則抱怨他們沒有經費開展相應的工作。
原來聽說三峽建壩有利於改善環境,沒想到庫區的污染愈來愈重,治理起來還各有各的難處。
⑺沒想到清庫的工作如此艱鉅
「三峽治污、清庫剛開始並沒有被重視,這從它的經費預算可看出來,只是象徵性地列了一點,」重慶市政協常委雷亨順教授說,「而實際上它和三峽工程、三峽移民一樣重要。三峽水庫淹沒區的垃圾和有害有毒物質數量非常大,不清理乾淨,危害將會非常大,在這個問題上決不能賭!更不能掉以輕心!」
「這些東西不清走,對三峽庫區的水環境危害太大了,後果令人揪心!」 重慶市政協副主席韋思琪說,「三峽庫區庫底清庫工作的好壞,與水質保護、安全發電和航行以及防止惡性傳染病的蔓延等都密切相關。我國正實施南水北調工程計畫,庫區水質的好壞,不僅影響整個庫區和長江中下游地區,而且將影響中國半壁河山的可持續發展。」
「即使是一般墳墓的清理也是很難的,」重慶市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的一位官員說,「水庫淹沒區埋葬期15年內的墳墓,原則上都要清走,由於沒有墳墓檔案,死亡原因不清,也要把棺木和葬的屍體取出,運到庫外燒了,墳土要翻出來晒四次,最後消毒無害才行。」
清庫的另一項工作是滅鼠。「在庫區的城市裡,老鼠很多,特別是在垃圾場,老鼠尤其密集。」重慶大學環境工程設計研究所的王里奧博士說。「主要是用捕鼠夾和鼠藥滅鼠,」市疾病預防中心的工作人員說,「這些老鼠不消滅掉一定的量,水淹上來後,都往山上跑,密集度一大,容易造成鼠疫,這在國內外都有先例。」
但最近重慶市又發現用鼠藥滅鼠不是個好辦法,因為毒死在洞裡的老鼠和毒藥在蓄水後都可能污染水體。故通過《重慶晚報 》以優厚待遇向全國求聘滅鼠專家。
沒想到小小的耗子也變成了一個大難題。
⑻沒想到文物寶貝越挖越多
正如戴晴前幾天在美國克利夫蘭藝術博物館演講所指出的,中國前幾代專權者出身軍人,80年代以後的領導人出身工程師。無論哪類人當權,對人類文明遺產的保護都從未放在一個重要位置。文革中的「破四舊」很多人記憶猶新。
即使受過良好教育的專家學者們也對三峽地區的文物保護不屑一顧。兩院院士潘家錚、張光斗均嘲笑把錢花在文物保護的做法。張光斗教授曾對三建委負責人說:「涪陵的魚石樑(又稱白鶴梁,位於涪陵市的長江邊,因將自唐朝1200年以來的長江枯水位變化及其週期刻於魚形的江邊岩石上而得名,被譽為世界水文奇蹟)保護,根本沒有什麼意義,看又怎麼樣,不看又怎麼樣?對我來說,沒有張飛廟(位於雲陽舊縣城的長江對岸,為紀念三國英雄張飛而建)又有多大事呢?」
來自全國各地的考古工作隊正在三峽地區作搶救挖掘。沒想到是,三峽地區文物寶貝越挖越多,前天發現了戰國的文物,昨天報導說挖出唐城,今天又發現了宋城,有的寶貝還沒和考古學家見面就被賣到紐約的拍賣行。
根據北京新浪網今年二月的文化專題報導,在三峽考古現場的專家說,明年水庫蓄水前,三峽地區的文物只有百分之十來得及發掘,餘下的百分之九十只有眼睜睜地看著被三峽水庫淹掉。該專題還設計了一個小型問卷問讀者對此事的看法,筆者看了一下當天(2002年2月7日) 的投票結果:57%的讀者說不高興見到這麼多文物古蹟被永久淹掉。
咱們中國人常以悠久的歷史和燦爛文化而自豪,但真正得到的時候,又毫無愛惜之心。
⑼沒想到地質災害接連不斷
直到2001年5月,開工八年後,才有消息稱三峽庫區地質災害情況:其中滑坡3465個,崩塌和變形體1190處。另據新華社2002年1月18日消息,1982年以來,在這一地區發生的重大地質災害就有40多起,目前仍有1500處崩塌、滑坡體。在這些崩滑體中,有957處位於2003年三峽工程初期蓄水的135米水位線以下。據長江水利委員會2001年7月的一份資料顯示,三峽庫區存在地質災害隱患的地帶有1302處,宜昌市轄區內達202處,滑坡總面積23.1平方公里,總體積為5.1億立方米,需作出處理的有141處。可見三峽工程的決策者當時並不知道這些情況。
既沒想到也很奇怪,這滑坡,崩塌還有地震孟蠊室庥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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