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疾人(圖片來源:Pxhere)
【看中國2018年8月3日訊】殘疾人不管在生活上還是在社會上,確實需要大家和政府的尊重與協助,那麼從照顧殘疾人的相關制度就可以看出政府有沒有把人民放在心上。近日,公眾號《加拿大留學生報》就有一篇文章,講述中國與美國、加拿大在對待殘疾人的方式存在巨大的差異,從而造成不一樣的結局:
中國殘疾人的悲劇
7月25日,中國「南京無人認領女屍案」中的被害女童璇璇,經確認是由爸爸楊某響、爺爺楊某松推入河中溺斃,兩名犯罪嫌疑人已被捕。璇璇出生於2010年,出生後經診斷患有肺病和腦癱,且患有智力障礙。父母在她兩歲時離婚,常年照顧她的奶奶近日也因癌症病倒,最終發生了人倫悲劇。
其實,這並不是第一起公眾注意的「腦癱兒童」被害案。在2010年,轟動一時的「慈母溺子案」就已獲得了極大關注。母親韓群鳳照顧兩個腦癱兒子共13年,還為此辭去工作,連房租都無法負擔,最終發生了人倫悲劇。
八年過去了,同樣的悲劇也發生在了璇璇身上,據最新的調查研究顯示:
中國腦癱兒童約有300萬到400萬,且每年新發病約有6萬例。
據《中國殘疾人事業「十二五」發展綱要》的數據顯示:
中國殘疾人總數大約8,300萬,那麼在媒體視野之外,還有多少被類似「腦癱兒」拖垮的家庭我們不得而知。
與中國不同的是,得益於強大的社會福利制度,歐洲、美國和日本對腦癱在內的特殊兒童,其治療的費用不是由家長,而是由其所購買的社會保險跟醫療保險之外的「特殊兒童補貼」來支付。所有患兒的家長根據收入等級,會因撫養特殊兒童而有減免費,不會因生養了一個腦癱兒而導致破產。
談美國殘疾人士的情況
Ben Pimlott今年15歲,在中國出生時沒有右前臂跟右手,於是被父母遺棄流落福利院,後來被美國的Kathy Pimlott收養。他現在已經成為美國劍橋林奇拉丁高中校隊的首發後衛,在一次客場比賽中他單場命中了8記三分,全場得到32分。他母親一共收養了三個來自中國的孩子,除了Ben之外還有兩個女孩。
美國從確診到3歲這一階段,有專業人員免費「訓練」孩子,心理醫生免費和家長交流以疏導家長心理問題。在3歲到6歲的學前教育階段,患兒可以選擇去全免的公立學校,也可以上由「政府購買服務」的特殊學前教育機構。
到了義務教育階段,公立學院是不允許因為疾病的原因拒收任何孩子的,患兒的家庭每年還可以使用一筆聯邦教育基金,以新澤西州為例,這個數字是4萬美元。後續,還會有針對性的職業培訓、由政府兜底的社會福利事業的工廠、福利公寓等等。
談加拿大殘疾人士的情況
我們邀請到在加拿大生活的作者,來談一談加拿大殘疾人士的生活如何保障。這位作者叫小S蟲蟲,上海女生,資深媒體人,十年前移居加拿大。
一、加拿大殘障人士給我上的第一堂課
課間休息,看到電動輪椅、僅剩左手的梅根教授要出教室,我立刻箭步上前要幫她開門,誰知教授居然特意停下並把輪椅轉過來,禮貌而認真地說:「謝謝,但下次請你不用特意幫我開門,我可以自己來,跟這裡每個人一樣,沒有區別。」
我頗尷尬地看著教授背影遠去,心想這老師的自尊心也太強了吧,一個殘疾人,連這點好意也不接受。但隨著與梅根教授漸漸相熟,才知道我從中國帶來的「替殘障人士把事情做了」的所謂「好意」,反而在加拿大是一種「歧視」。
倘若你想給他們真正的「好意」,應該是用各種方法幫助他們能自己做事,過著與普通人沒有區別的生活。如殘障輪椅的高科技,隨處可見的無障礙設施以及可以與普通人公平競爭的各種機會。
在加拿大,不管是民用還是商用建築,都必須根據建築標準強制配有相應數量的無障礙設施,如停車場,廁所,電梯,通道等。同樣,每輛加拿大的公交車都配有無障礙設施,能讓輪椅或兒童推車方便乘坐,就像梅根教授就坐公交車上下班
不只如此,梅根教授還熱午飯、上廁所、買咖啡,一路跟學生同事談笑風生,還能帶著我們和木工系教授搶實驗室。第一年的期末考試結束,全班約去酒吧慶祝,竟然梅根教授也來湊熱鬧,幾杯威士忌下肚,她嗨得就即興來了段輪椅熱舞,技驚四座!自給自足、自信開朗的她完全刷新了我對殘疾人的三觀。
殘疾人運動(圖片來源:Pxhere)
二、中國殘疾人也被叫做「殘廢」
想起小時候的一家鄰居,平日裡只見兩位老人沉默進出。突然有天他們在弄堂裡追著一個20來歲上身赤裸,腰上栓著鐵鏈條的人,住了多年的鄰居們才知道,他家孫子是一個手臂畸形精神異常的殘疾人,被關在家裡已經12年。
還有一個小學同學的姐姐,因小兒麻痺症導致腿部終身殘疾。行動不便,人卻很聰明,唸書一直年級前三。上學、課間休息、放學,妹妹總要跑到姐姐班裡,幫她上廁所,吃飯,上下樓梯。有時還要應付那些頑劣同學對「瘸子」的譏諷嘲笑和惡作劇。
我對殘疾人沒有什麼概念,也覺得稀少罕見,離生活太過遙遠。當記者之後才瞭解,光是官方統計目前中國的殘疾人數,就有8,296萬。這個群體還不包括許多尚未列入官方認定「殘疾」的殘疾人,比如自閉症。
我曾經採訪過將近20多個有殘疾人的家庭,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像當年那對鄰居老夫婦一樣,被家人「藏」在了家裡。而原因也特別簡單:
1.殘障設施不全,出門很不方便。
2.不想讓別人知道家裡有個殘廢,看笑話。
說到「殘廢」,殘就廢了,不光自己廢了,搞不好全家都跟著廢了,這就是絕大多數中國殘疾人生存的現狀。
但是光在我就讀的加拿大大學,全校師生有42,000多名,像梅根教授這樣的員工大約有20個左右,學生有100來個。每一個人在高科技和社會制度的保障下,如平常人一樣生活,不是殘廢,也不是累贅。
三、最大的區別,殘疾孩子的未來
或許談再多,許多中國人跟以前的我一樣,仍然對殘疾人沒有啥感覺和概念,認為殘疾人的世界太遙遠,覺得跟自己沒關係,誰家殘疾誰倒霉,反正不是我,可萬一呢?
2006年我做過一個關於中國「自閉症」孩子的系列報導,來自各地方各階層的家庭找不到原因和治療方案,連訓練孩子基本自理生存能力的正規機構也沒有。一個護理工的費用每月至少5,000元,所以大多數家長都是親自照顧,因為就算是願意給錢,也不一定有護理工願意照顧這樣的孩子。
而康復訓練,單在最便宜的澳門,每月也要上萬。即便是有錢,也只能送到港澳臺或日本等,因為中國沒有所謂的「合法」機構來接受這些孩子。我採訪中常常能碰到走投無路的家長崩潰大哭說:「我們不就是希望我們百年之後,孩子能有一些基本的生活能力跟生存保障嗎?」
這些家長在孩子沒有出生前,不少都是過著精緻體面的中產精英生活。我曾採訪過著名擊劍運動員欒菊傑,她20多年前移民加拿大時被不少人罵作「叛徒」。其實她移民,完全因為大女兒是一個先天智力殘障兒童,在中國得不到康復治療,經濟上也重負不堪。
而且她曾眼見著一個著名導演去世後,兩個智障的兒子受盡欺辱的悲慘生活,才痛下決心要移民加拿大,去一個不光可以給女兒免費治療康復,還會給予整個家庭未來的國家。
我女兒的班上,就有類似情況的一個小男孩。他出生時整個下顎骨呈開放式畸形,導致他嘴巴是無法閉合的,且耳朵內部結構異常。精密複雜的矯正手術要在2歲前分三次才能完成,但是即便手術順利完成,小男孩的視力,聽力與智商仍然會有不同程度的終身殘疾。
可平時在托兒所裡,老師的態度都一視同仁,既不會因為他有殘疾就嫌棄他,也不會特別照顧他。另一個大班還有個小女孩,是先天重度耳聾,但在她2歲前,就動完手術並裝上了最新技術的人工耳蝸。雖然講話的發音稍稍有點不同,可完全不影響她跟人交流溝通,玩笑打鬧。
因為按照加拿大政策,所有出生帶有先天殘疾或後天致殘,而需要進行矯正治療的孩子,檢測、治療、手術和醫療器械全部免費。自出生起,將有專人跟蹤孩子治療後成長發育情況,並定期與家長保持聯繫,監測督促康復訓練等的效果。
孩子也將在生活和學校中受到「無差別」對待(在加拿大歧視殘疾人是很嚴重的法律問題),有差別的是將終身享有特殊補貼,甚至還有父母因為照顧而無法工作的補償。
若經過治療仍然沒有自理能力,會有專業機構接手照顧,父母可以隨時探望。若有自理能力,將有專業人士對他們進行特殊的職業培訓,讓他們和普通人一樣擁有工作。加拿大的公司優先雇佣殘障人士還會有不少優惠政策。
同樣的情況若發生在中國,有多少家長有能力在最佳治療時機,為孩子做昂貴的修復手術,例如幾十萬一隻的人工耳蝸?即便是能夠緩解殘疾的程度,這個社會又能給孩子多少機會享有一個有保障的未來,而不至於讓家人絕望到發生人倫悲劇呢?
責任編輯:許天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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