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样突如其来地发生了,就算是普通性质的抢劫,这类突发性的灾难也是防不胜防的。善良的人们往往会追悔、自责,但是主要责任并不在于他们,他们也无能为力。绝大多数情况下,他们是完全无辜的受害者。为民众提供一个有安全感的生活环境是政府的首要职责,可是我们的政府又在忙些什么呢?!政府把大把大把的公众财富倾注到‘粉刷新世纪、新奥运’上,而与民众生命攸关的基本生活设施的必要完善却遭到长期旁置。那座桥距西三环仅一站地,路面坑洼不平,至今桥两端一、二百米内没有路灯,全北京也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恐怖地带。由于处在‘祖国的心脏’,成片的建筑群的外墙被装饰一新;由于处在‘首都的窗口’,一座座桥梁荣幸地披上了‘纳米’涂料的新衣。但是像这座小桥那样的地区在执政党看来完全没有宣传上的价值,也就应该永远被‘春天’所遗忘。
发生在我所住的小区的‘粉刷故事’还别有一番创意:所有在干道上能看到的楼自然都被粉刷一新,而那些隐没在小区深处的楼依旧‘素面朝天’,最滑稽的是一幢半遮半露的楼,走光的三分之一部分被翻新,其余的部分一如既往,倒也有股子落落大方的气质。走在这斑驳的楼群中,我再也不认为搞宣传工作的人缺少幽默感了。这就是二十年来‘实用主义’的伟大体现?人们应该搞明白‘实用主义’的‘实’为谁所用了,‘惠而不费’的‘惠’落在何家了。
那晚应路坤女士的要求,当地派出所的警察在案发地巡视了一番,后来分局的刑侦队也赶来记录了案情,一直忙到凌晨三点钟,虽然各方面都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但是大家都清楚这些事后劳神费力的效果仅具有精神分析上的价值,关键是政府没有动力和能力在事前尽职尽责,在事后切实补救。前段时间去派出所为一位外地来京的朋友报失踪案(‘按规定必须回户籍所在地报案,异地不受理’),偶然听到一些本地区的治安情况:一位来报失窃案的居民连门都没进就被打发回去了,‘因为失窃的是字画,不便估价’,无法立案。‘上个月还有三十多起入室案没头绪呢’,说此话时女民警的神情比屠户看见一滴血还漠然。就是这样的派出所以‘协管’等形式存在的编外人员数量足有编制的四、五倍。
这几天,小区门口的小馆子门前总停着两辆警车,一辆行头齐全,另一辆是‘便衣’,把路口堵得严严实实,其他车只能绕道而行,饭馆老板倒挺高兴:“不知是啥任务,天一黑就来,一停一宿。有他们站岗,生意就安全了。”有趣的是,十米开外,还有两辆车,一左一右卡住了另外一个路口,虽然不是公务车,但也是在站岗,多少年来两车壮汉都是通宵瞪着眼,这是旁边洗浴城的‘暗哨’。九七年何清涟着《现代化的陷阱》一书中曾记载:九十年代初‘桑拿浴’已是过百亿的产业,如今规模与时俱进到数百亿当不成问题。两支队伍俨然一副‘警水’不犯‘澡水’的默契,用鱼水情深来形容或许更贴切些。条子就近在咫尺,洗浴城老板‘区里有人’,已胜利完成多个‘五年计划’,实在搞不懂老大们如此劳神是在提防谁,看来只可能是防备同行冤家或者是以防祸起萧墙了。
千百年来,京都的风范除了皇宫、太庙的巍峨,大概就是皇亲国戚们出行的排场了。中国毕竟是‘历史传统悠久’的国家,‘数字时代’依然‘以人为本’兼‘以德服人’。北京某些交通繁忙的街道时常会突然沉寂下来,沿街矗立起许多武警、交警、片警,整个地区的交通被中止,等待某位‘和蔼可亲’的‘公仆’由某处深宅大院赶奔某衙门去‘鞠躬尽瘁’。半个小时不见动静是常事,或许他老人家正在找一双摞满补丁的袜子?北京已禁放鞭炮多年了,然而上下班时段,各式警笛的凄厉声不绝于耳,随时会在你身边爆响。无论是内阁大员们的‘奔驰’长龙,还是军警将校们的‘巡洋舰’队,无不奋勇向前,‘我国威军威’何其壮哉!试看天下百姓谁能敌。
好像是‘后现代’里‘碎片’的拼接,扭曲后的秩序必然是混乱的:公仆坐到了民众头上,主人则遭保镖痛殴。被收容的新疆一带来京务工人员遭遣送时‘也就扔在河北’(派出所警察原话)。派出所收容‘三无人员’是‘上面有指标的’,身份证、暂住证、务工证一证都不能少,‘就是三证齐全,看你不顺眼想收你就收你’(看守所警察原话)。当然方方面面都是有经济效益的,是‘惠而不费’的,这早已是另一种‘环保产业’了,不然‘身上带钱多的怎么会好些’呢。是民警还是家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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